「是有那么一个女人,将自己溺死在东边那间临着池塘的主卧室的浴室里,算起来也已经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董邶淡淡地述说道:「她是爷爷的表姐,也是爷爷唯一爱的人,爷爷囚禁了她近三十年,可她爱的却始终是另外一个男人。」
「囚禁?」钱琯琯皱眉道。
「那位小姐的爱人是她大学的学长,两人因为社团活动认识并相恋,别人都说他们是天作之合,所以爷爷在最初的那段时间是选择了退出成全的。」他依旧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着,低沉的声音配上平缓的语调,呈现在她脑海里的就成了一卷关于那个时代的浮世绘,生动鲜活却始终摆脱不了灰暗的底色。
「后来怎么了?」
「后来?后来那位学长做了战地医生,死在了飞机轰炸下,尸骨无存,那位小姐因为打击过大没多久便流产了,那是他们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至此她也就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理由。」
「真是个悲剧。」钱琯琯叹息,再没有什么比相爱的人经历生离死别更痛苦的了。
董邶深深吐了一口气后接着讲道:「这还不是最悲剧的地方,就在那位小姐投河自杀未遂之后,早已娶妻生子的爷爷力排众议将她接到了家里,为她建造了这栋小楼,派人看着她,不让她有任何轻生的机会。日子一天天过去,爷爷对她的爱也越来越深,一天晚上,酒醉的爷爷强行占有了她,第二天她便疯了,失忆般不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只知道哼童谣、傻笑、拿尖锐的东西刺自己。」
「啊!这真不是普通的悲哀。」钱琯琯的眼眶已经微微湿润了。
「十个月后,她生下了我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董邶异常平静。
「啊!」钱琯琯震惊了,傻傻地眨着眼睛,这是在作梦吗?
「是的,那位小姐才是我真正的奶奶。」他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名义上的奶奶的亲子早夭,又惧怕爷爷的手段,所以我父亲很顺利地就过继给她,由她一手带大。那位小姐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是个禁忌,她永远只能生活在这里,在我出生后不久她的神志逐渐恢复,从我五岁起,爷爷就常常带我来这边小住,也是从那时起这边的房间就属于我了。
她是个温柔的女人,笑容里总是带着忧伤,也总会在半夜里哭泣,就坐在她房间下面的池塘边,一哭就是一夜,她很爱做面包和饼干给我吃,有时也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看会儿书……」尽管董邶的语气语调都没有变,但钱琯琯却从中听到了哀伤和留恋。
这个故事的结局可想而知,那位小姐终于清醒,而她清醒的那天便是她决意离去的那天!
恨她所恨,爱她所爱!
她用她的死报复了董邶的爷爷,不,也许是更早以前,从她被带到这里的那天起,对董邶的爷爷而言不正是所有折磨的开始吗?这场赌局,董邶的爷爷完败,只因那个女人爱的不是他。
爱情从来就是这样,既残忍又美好。
「邶……」似醒非醒似睡非睡之间,钱琯琯感慨道:「要是你奶奶能够爱上你爷爷的话,故事的结局就会变得美好了吧?」
「不会,除非她一开始爱的就是爷爷,而爷爷一开始娶的就是她,别小看了那时候的政治婚姻,随便解除或更迭可是会带来灭族之灾的。」
「那你爷爷会不会也给你安排一段政治婚姻呢?」由此及彼,她突然想起了董邶父母看她时的那种嫌弃眼神,「你父母一定会想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财阀千金的。」
「哼,那些连脸都记不住的女人,比过眼烟云还轻。」他不要的,谁都强求不了。
「你啊,一定辜负过很多女人吧?」听他的口气多薄情,「有一天你也会负我吗?」
董邶紧紧环扣住她的肩膀,认真地回道:「我负了天下人,却唯独没有负过你,现在不会,将来不会,永远不会。」
如果说爱情是场赌局,那么钱琯琯赢了,只因为董邶爱上了她。
为什么偏偏喜欢他呢?答案不就在眼前吗?
突然参与到她生命中的这个男人,可能有点冷却从不残酷,可能有点傲慢却从不厌弃,可能有点霸道却从不野蛮,可能有点高高在上,对她却从来只有宠溺。
「败给你了。」她扭过头去贴在他的胸口,「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雨一直下,董邶讲述的故事早已结束,怀里的人儿也在三分钟前睡着了。
很多人都说他像爷爷,各方面都很像,尤其是长相以及脾气,以前他不觉得,今天回到这里,他终于信了。
如果换做是他,他一样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和决定的,如果对方是钱琯琯,他绝对不会放弃,哪怕自己以及对方都会伤痕累累、生不如死也在所不惜。
哪怕蜚语流言会将刻骨铭心描绘成肤浅恶俗,哪怕真想湮没在时间的长河里,哪怕对方永远只能活在自己的记忆里心里,这些都改变不了当初的决心,既然爱了,就要爱得彻底。
捧起钱琯琯的脸颊轻轻啄吻,董邶突然庆幸,总算他与爷爷的命运是不同的,他一见钟情的人幸好也爱着他!
「谢谢。」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以前的他从不懂得什么是珍贵什么又是珍惜,现在他全懂了,感受到了爷爷的痛苦,也感受到了小钱罐所给予的快乐和幸福,以前没有新鲜剌激就不能存活的他,现在终于找到了需要坚守爱护一辈子的人和事。
「谢谢。」他不断对她说着谢谢,「谢谢,谢谢妳爱我,谢谢妳教会了我爱情、亲情还有友情。」
「唔……」钱琯琯被他新生的一点点的胡渣扎醒,手自然环上了他的脖颈,脸颊来回擦着他的,像猫咪撒娇一般,「二宝尽折磨人。」
给她讲苦苦的故事,不让她好好睡,还总做些会教她心变得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坏事情,她是纯情美少女好不好,不该是会欲火焚身的急色女好不好,这样很毁形象的好不好。
「唔……」在她闭着美眸、做着心理挣扎的时候,董邶已倾身下来夺取了她的粉唇,带着她直奔情欲的海洋。
钱琯琯完全没有抵抗的力量,连手都捏不起拳来,只能攀附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她不太懂这是种什么感觉,有点心跳加速、有点紧张、有点羞耻还有一点欲罢不能,害怕失去又期望得到,当他灼热的喘息喷吐在她的耳廓,有那么几秒钟她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她突然用力抱住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成为我的人吧,钱琯琯.」他这是在乞求,最虔诚的乞求。
「董……董邶,你爱我吗?」她埋首在他颈间深深吸气,若是给了便是交付了此生,此生只有一次,给了就不再要回,哪怕死亡也要纠缠不休。
他在她耳边深呼吸几次,正视内心道:「爱,我爱妳,钱琯琯,妳如果不能成为我的女人,我会抱着妳一起下地狱,就是这么爱,就是这么多的爱,爱到我自己都害怕的地步。」
「我、我也爱你,」她低泣道:「真的好爱好爱,就算你想下地狱我也会拼命跟随的。」
一个只认识一个多月的男人,却像已经爱了一生,会因为他的痛感到心疼,他的独特唯有她懂,他心中的空洞她来填满。
董邶忘情地吮吻她的眉眼还有唇瓣,他要在她的身上烙满自己的印记,也要在自己身上沾满她的气息,从此他们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对方。
略显粗砺手掌滑入她的衣衫,爱抚她的每一寸肌肤,为本就发热的身体再添几把柴禾。
褪尽衣裤,他们四肢交缠在可爱的水玉花纹的棉毯上,偶尔挑逗、偶尔痴缠、偶尔欲拒还迎、偶尔情到浓时还恨少。
雨依然在下,雨势也依旧瓢泼,倒使这座小楼看上去更像是汪洋中的一座小岛了,任海浪滔天它却屹立不倒,恪尽职守地承载着生命、保护着生命的延续。
钱琯琯被他吻得直发痒,笑着对他左躲右闪,下一秒却被他压在身下一寸一毫都动弹不得,只好搬出杀手锏,眨巴着眼睛卖萌告饶,「饶了我吧总裁大人,人家累了,人家好想睡觉觉。」
大掌抚过她的脸庞,彷佛有水纹在两者之间迂回流转,那是彼此的万千情丝。
「这才刚刚开始吶,宝贝。」他笑,轻啄她的鼻尖,再吻向她红红的脸颊,底下大手一遍遍拂过她的腿心,感受着那里的紧绷与颤抖,「我保证不会累着妳的,妳只要乖乖躺着等着被吃就行了。」
她刚想象征性地抗议,可他的嘴巴显然是洞察先机的高手,早就一口吞了她的小舌又吸又咬、又缠又绕,吻得她如卧云端般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如痴如醉。
董邶第一次对拥抱一个女人产生类似于害怕的情绪,他竟然紧张到手抖,流连忘返却不敢真去采撷占有,她是如此完美,他真的有资格来占为己有吗?
略弓起身子曲起长腿,他若即若离的手指教她意乱情迷却不知如何是好,寂寞难耐的娇吟声漫跃而出,呈波浪般涌进他的耳朵、冲击他的耳膜、鼓动他的心血,血脉瞬间贲张到极限,他忙埋首在她颈间烙吻,以求不要擦枪走火伤了她。
他竭力克制着攻占的野心,缓缓地将手第一次造访她的秘密花园。
……
高潮接二连三的到来,他们如此厮磨了一整晚都还嫌不够,直到雨止天晴,阳光洒遍全身,他才不情不愿地取过薄毯盖在她的身上拥着她一起睡去,然而此后每隔一个小时左右他都还会醒过来一次,确定她真的归属自己的这一事实并亲吻她的额头或鼻尖后才再次睡下。
有些人要嘛不爱,要嘛爱起来就会执着得可怕,董老爷子如此,董邶亦如此。
睡梦中的钱琯琯照旧没心没肺地张着嘴巴肆无忌惮地流着口水,也不知道她是哪世修来的福气,这个男人以后一定会对她极尽疼宠。
而她能给他的也就只有一颗快乐的心,如此普通却也如此珍贵。
他们从小楼里出去已是三日后的事了,为此董邶还特地向公司请了假,当然不是因为出不去而是确实不想出去,就这样享受了恩恩爱爱极尽耳鬓厮磨的三日甜蜜后才再次回到了充满纷繁杂务的现实世界中。
「哎。」钱琯琯捧着咖啡杯盘腿坐在窗前的石台上,瞄着身后办公桌前埋头苦干的董邶一直唉声叹气个不停。
「又怎么了?」他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回了她一个微笑,假都不是白请的,好好的周末全都被用来处理之前积下的工作了。
「无聊。」她鼓起腮帮子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那过来玩亲亲啊。」他一边超正经地批着文件一边提出了这种超不正经的方案。
「谁要。」她不自觉地反手扣住后颈,他昨晚、前晚、前前晚玩得还不够吗?身上都遍布了他种下的草莓,再玩她岂不是要永远体无完肤了。
「那唱歌给妳听。」现在的他唯有嘴巴是可以贡献的。
「不要,昨天已经听了一整天了。」
「妳竟敢开始嫌弃我了,胆子不小啊。」
「嫌弃了啊,就是嫌弃了。」她故意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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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床上约定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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