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顿了顿,却想起来那天在城楼上心如死灰的那一刻。
也不知为什么,现在听着这个芦苗的絮絮叨叨,她竟然并没有那么……感觉沉重。
「不是我自己想去。」她努力地去看眼中那个朦胧轮廓。
「被人抓去?」那轮廓靠近过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
秦月闻到了苦药汁的味道,然后芦苗就又扶着她坐起来,一碗药送到了嘴边。
「哇你也太倒霉了吧,北狄抓了你过去?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叫死里逃生,以后一定有大运气的!」芦苗喂她喝药,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快点好起来!」顿了顿,她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小庾说你家里一个人都没了?你是摔了脑袋不记得了,还是真的没有了?」
秦月正想开口回答,嘴里忽然被塞了个蜜饯,她含糊地把蜜饯咽了下去,看向了眼前这个朦胧的芦苗:「我都记得,只是我的确家中没人了。」
透过眼前朦胧的红雾,秦月朝着有光亮的地方看过去。
什么都看不清,心中却异常的平静。
有一些事情的确是结束了。
她与过去,已经有了一个确切的结局。
她试图动一下身体,但背后还是一动就疼得厉害,脑后的疼痛更是明显。
身旁芦苗重新凑了过来,她手里似乎拿着什么,过来便在她头上贴了过去,然后鼓捣了起来。秦月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应当是在给她头上也许会有的伤口在换药。
她等着芦苗给自己弄完了又退开时候,才认真道:「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芦苗笑声是爽朗的,「快点好起来,你家里的人就先不管了,你自己要快点好起来。」顿了顿,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家里还有没有人,呃我就是想说你自己先好起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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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外补了这么一句,倒是让秦月忍不住想笑,她大约能明白为什么芦苗会这么说,应当还是不信她这么一个女人会出现在城墙废墟之中的。
这是人之常情。
人都有警觉和警惕,所以对于这样明显不合常理的事情,便会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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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想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芦苗的身影,道:「我父母早亡,后来嫁了人,城破时候,丈夫丢下我走了,所以我便说我是一个人。」
视线中那模糊的身形僵硬了一下,然后是芦苗不可置信的声音:「你丈夫把你丢下走了?是人?」
「是……是吧?」这话秦月不知道怎么接,脑子里也一时想不出来应当如何评述了,「他的确是走了。」
「不是啊秦妹,我是说,他不是人,做的事情就不像人做的!」芦苗一屁股坐到了她旁边来,「对不住,我刚才说话没过脑子,我只想着你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就跑到城墙那边去了,我没想到你遇到这种事情,我向你道歉。」
句子太长,秦月这会儿总要想好一会儿才能领悟意思,她便先笑了笑,才道:「没什么,我自己已经不在意了。」
「在意也正常啊!要是是我我就在意!」芦苗说道,「要是换了我,我拎着菜刀去砍他,敢丢下老娘自己跑,就要承受老娘的怒火!」
「可是……我觉得没有必要了。」在昏睡的时候,秦月梦境中闪现过许多从前的事情,仿佛走马灯一样,把她与容昭的这五年一一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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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她奇妙地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她与容昭的点点滴滴。
梦中没有委屈,没有不平,甚至也没有生气。
当跳出了她自己的身份再看,便只觉得,已经过去了。
许多时候,因为有感情有爱有付出,所以才有期待、才有愤怒、才有不平、才有委屈。
容昭带着赵素娥离开的时候,她从城墙上跳下去的时候,那一切的所有,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她与容昭之间因为一场恩情而起的爱恋,因为爱恋而起的卑微祈求,全部在她跳下城墙之后留在了过去。
她不会再想回头。
所以她不在意那些从前,她也觉得没有必要去在意那些从前。
从今往后,她和容昭便再无关系。
她算是死在了城墙之下,而容昭会有他自己的锦绣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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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会觉得没有必要?」芦苗倒是在旁边愤愤不平,「我觉得很有必要,总不能你自己摔得脑袋上一个大口子,眼睛也看不见,然后你丈夫就这么潇洒走人平安过日子吧?这凭什么啊!你做错了什么?」
秦月笑了一声,淡淡道:「因为我的丈夫,当年救过我一命,现在可以算是一命还一命,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再去想那些了。」
这话一出,芦苗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语气相当肯定:「秦妹,你家里是不是读书人比较多,就那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种迂腐书生。」
秦月没想到话题一下子支到这里来,她想起来秦家种种,便点了头:「我叔叔的确是个读书人,不过并没有能够考取足够的功名。」
「我意思就是……一看你就是这种死要面子的读书人家里养出来的啦!」芦苗说道,「我见多了,越读不出来考不出来,越死要面子,然后呢因为十几年没个结果,脸上没光,就用圣人的那一套来要求家里人,这样他在家里就可以继续作威作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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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跳城楼后悟了 上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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