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去看长公主,这是夺了姐妹的爱人?
长公主怅然看着车窗外许久才说:「顾家不可长存,又怎配迎娶皇后最疼爱的郡主?我横刀夺爱,抢了她的夫婿,成功的嫁入顾家,自此,我与你外祖母,算是彻底决裂了。」
姜媛喊了声:「殿下……」
长公主笑起来:「安康那时候可真是孩子气,永远也不知道,这男人啊,都是狗,哪里比得上姐妹要紧?」
姜媛脸红了红,男人都是狗这句话,还是她之前跟公主说的呢。要是知道殷子逸是公主的侄孙,她怎么著也不会在他长辈面前放肆啊。
长公主继续说:「后来顾家没了,我也如愿,当上这长公主,与你外祖母的关系,这才有了缓和,再后来我便去了溧泰。初时还与你外祖母有联系,后来是你娘亲……她那时候比你现在还小,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便如你外祖母一般天真烂漫,不知世俗之苦。」
说起顾家,她似云淡风轻,可姜媛这样抬头,就看见她眼神似有恍惚,很快有镇定下来。
姜媛只做没看见,咬咬唇问:「殿下,我想知道,林新芙又是谁?外祖母既然是林家的老夫人,缘何林家那样听林新芙的话?当初我险些被冤私奔,就是林新芙与林家所为。」
长公主眼神凌厉起来,冷笑一声:「孤就说过,安康那个性子,不如嫁入寒门,有皇家相护,她自不会有半分不如意。可惜她那时以为我抢她的夫婿,力劝她嫁入寒门,是嫉妒她比我得宠之故,偏偏选了当时势力颇大的林家子……」
「你外祖父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非是什么上进的人,平庸,且风流。初时尚且碍于安康身份贵重,并未做出什么不好的举措。可你外祖母生产不顺,诞下你娘之后便毁了身子,不能再孕。你外祖父便纳了几房妾室,其中一个,正是你外祖母的丫鬟。不足一年,那丫鬟生下龙凤双胎,便是你如今的继母林新芙与舅父林新立了。」
姜媛冷笑连连:「我道怎么那林家一家,一颗心都是偏的,竟联合著林新芙欺辱于我,原来,他们与林新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长公主早就命人回京调查姜媛的事情,对林新月出嫁之后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也知林家联合林新芙欺负姜媛的事情。
她伸手握住姜媛的手:「不过从前,媛媛无人可依,如今有姨祖母在,势必不会再让你落入从前的境地。」
姜媛这才恍然,长公主说回来讨公道,竟然都是为了她?
长公主继续说:「我当初与你外祖母说,该去母留子,将林新立养在膝下便好。可她不舍得自幼长大的丫鬟,不仅未去母留子,孩子,都让那丫鬟养大了。这便也养大了人家的心思,偏偏你娘被你外祖母养得亦是软弱得很,还当真拿那林新芙做亲妹妹一般疼爱,连后来林新芙做出那等丑事,她都不曾苛责……」
「你娘十五岁的时候,许了姜家嫡子姜拓,姜家没落,但根基尚在,这门亲虽有些不配,但说到底也是做得的。只可惜姜拓出门游玩之际,救了落水的林新芙,林新芙衣衫尽湿,辱了名声,在家里要死不活,你外祖母竟然为了她,去请姜家替换庚帖。」
如若换了庚帖,那就没林新月什么事情,林新月也能再嫁,缘何要做姐妹同嫁之举?
长公主咬咬牙根,带着恨意说:「可那姜家执意不肯,言说他家嫡子只配嫡女,绝不娶庶出。」
姜媛气坏了:「笑死人了,虽说这男女大防之下,两人那般亲近不妥当,但从来事急从权,连我都知道律法上面是清清楚楚的,如若是救人,则不以此论。我觉得林新芙此举,分明是看上她姐夫了,故意的吧。」
长公主面带笑意:「媛媛倒是聪明,可惜你娘没有你半分的聪明。姜拓在她面前苦求,她竟然心软了,反过来要求姜拓娶她,顺带着把她妹妹也娶过门。」
「我娘?」姜媛张大嘴,「我娘主动要求的?」
长公主哈哈一笑:「是呢,就是你娘要求的。不仅如此,我可是查过的,当年你娘过世的时候,还指名要姜拓把林新芙扶正呢。我查这些的时候总是想,要是你外祖母和你母亲知道你受的苦,会不会气得火冒三丈,恨不能从地底下冲出来扇林家的脸?」
棺材板都按不住了吧。
姜媛抚了抚额:「自作自受不是?唉,真不懂她们怎么想的。」
长公主问:「你不觉得难过?」
姜媛耸耸肩:「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不蠢不就行了?」
反正受苦的不是她,是原主,她的确没那么难过。
长公主却是极喜欢姜媛这副心宽体胖的样子,拍拍她的手说:「往后,一切都好了。」
一切会好吗?姜媛想到生死未卜的殷子逸,就觉得心情复杂。
勉强将心中的不安抛开,姜媛又问:「那殿下有没有查出来,我娘的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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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闺秀 卷三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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